惊悚电影《血腥复仇》:女主遭凌辱,全岛居民面临死亡威胁

《金福南杀人事件始末》融合了性别歧视、家暴、城乡差距等绝望的控诉,金福南隐忍多年,本以为终于盼到救赎,哪知真正的炼狱才正要开始。

融合了「性別歧视」、「家庭暴力」、「城乡差距」等等绝望的控诉,成为贯穿《金福南杀人事件始末》全片的核心主旨。故事从在大城市首尔开场,遭遇职场和生活双重压力的粉领郑海媛,选择回到故乡「无岛」暂时喘息。

但这座人烟稀少的孤岛却不是什么世外桃源,而是充满歧视、暴力、和性虐的封闭村落。故事的主角金福南隐忍多年,本以为终于盼到救赎,哪知真正的炼狱才正要开始。

本片是张哲洙第一部单独执导的剧情长片,并亲自执笔改编剧本。师承名导金基德,张导的处女作选择以争议极大的获奖剧本出发,呈现受压迫的女子从隐忍到爆发的过程,出色的人物刻画和情绪渲染,使电影在表面的屠村悲剧之下,满溢出对声张女权的呐喊。

电影在韩国上映时褒贬不一,负面评价包含:叙事视角凌乱、过度强调暴力和性虐场面等等;但在入围戛纳竞赛片、并获得西方专业影评一致盛赞后,终于红回国内,不但获得富川奇幻影展最佳影片,还拿下大钟奖最佳新导演奖。

虽然片名是以「金福南」为名,但如同前述,故事是以池成媛饰演的郑海媛在首尔的高压生活开场,受环境所逼,郑海媛用冷漠、伪善来包装自己——如同这个城市其他大多女性一样。

她一方面尖酸刻薄地对待急需贷款的弱势老妇人,转头又在警局装作认不出当街凌虐少女的地痞;当人家直接威胁到生命安全,她选择隐忍,但被关在厕所这件事却让她爆发,可惜却错怪了亲切的后辈。

另一边,徐英姬饰演的金福南,自小就没踏出过无岛半步,岛上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极重,女性生而低贱,不但丈夫经常拳脚相向、小叔任意性侵,连同为女性的姑婆也把她视为生育工具和劳动人力。

金福南忍气吞声兼顾家务与农活,把希望寄托在女儿小燕身上,期盼着童年好友郑海媛总有一天能把母子俩接到首尔,在大都会展开全新的生活;但她并不知道:海媛也只不过是另一个活在大城市的金福南。

金福南殷切期盼的郑海媛终于回来,但是带回来的不是救赎而是拒绝。张导在这段过渡剧情中,给了两位女主角不少情欲暗示的场面,但金福南终究无法从郑海媛这里获得任何帮助,甚至连郑海媛自己都差点沦为岛上男性的泄欲工具,小燕也被丈夫当成禁脔。

失望的金福南选择自行带着小燕逃走却遭到拦截,丈夫暴怒之下又是一顿毒打,更失手重伤了小燕,奄奄一息的小燕在金福南怀中断气,全岛上下却没有任何一人愿意作证,就连亲眼目睹的郑海媛都选择明哲保身——重蹈她先前在首尔的覆辙。小燕平白死去,金福南的失望转为彻底的绝望。

故事从这里反转,隐忍了三十多年的金福南解开了束缚,用干活的镰刀把每一个从不把她当人看的村民们一一解决,过去你们怎么欺负人,现在报应如数奉还。由于过程残忍,这边就不一一详述,总之,全岛仅剩金福南和那位痴呆的老大爷。

郑海媛在警员的协助下逃走,殊不知金福南并没有放弃,执拗地追到县警局。两人最后对峙的那场戏,对白间清楚交代了金福南一直没说出来、深藏了多年的情意。

童年的郑海媛给过金福南一吻,但在郑海媛这边不过是个玩笑,却被从未得到过温柔的金福南当真记下了。从不间断的简短信笺,证明了金福南不变的心意,但回到岛上的郑海媛,只把金福南当成又穷又脏的亲戚。

到底金福南是在什么时候对郑海媛动了杀机呢?就算郑海媛拒绝为小燕的死作证,当晚金福南还是出手相救,只是看着她的眼神中不再有炙热的情谊。

但是隔天金福南接连斩杀小叔、丈夫、姑婆时,郑海媛对待金福南的态度就是见到杀人魔一般,丝毫没有半点同理心,金福南就明白两人的友谊荡然无存,郑海媛就像其他人一样站到了对立面。

可即便如此,金福南在县警局密室找到郑海媛后,还是静待她醒来,浓浓的杀意下,似乎对郑海媛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。

2018年5月19日,首尔光化门前聚集了超过3万名女性示威者,举着各式标语向执法检警怒吼,起因是「弘益大学人体模特偷拍事件」——一名女模与心仪的男模一同工作时偷拍对方裸照,事后转传给朋友炫耀,辗转几手后被上传到某宣扬极端女权的封闭社群。

在男模发现并报警控告后,警方不到两周就逮捕了包含当事女模在内的十二名涉案人,检方则是火速起诉并主动向媒体公布相关人士个资;但对照约摸同期发生的「N号房事件」,检警步调却相对缓步甚至毫无进展,甚至在媒体抢先公开主嫌身份后,依旧以「侦查进度已经加速」为由,拒绝约谈嫌疑人。游行中最大的横幅上印有「韩国公民不只男性,还有女性!」明白表达抗议公权力依受害者性别施以差异待遇。

即便女权运动风起云涌,韩国女性的社会地位却没有相应提高,与韩剧中的光鲜亮丽正好相反,多数的女性还是处于受压迫的阶级。

现实生活中,像《金福南杀人事件始末》中的金福南那样,每天在柴米油盐等家务中穿梭,却不能和公婆丈夫同桌用餐的乡村女性,依旧为数众多。即便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,因为不成文歧视而无法顺利就业、或在职场遭受不平等待遇的申诉,也比比皆是。

根据OECD(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)在2018年对所属36个会员国所做的人口普查,韩国女性就业率是排名第30名;而在韩国人口结构中,受高等教育比例最高的族群,就是25至34岁女性,但是这个族群的就业率仅有同龄男性的一半,平均薪资水平更仅有三分之一。

《金福南杀人事件始末》上映于2010年9月,但十年过去,社会上还是到处可见金福南与郑海媛;或许得真有某个金福南举起鎌刀杀光身边所有人,大家才愿意静下心来从幸存的郑海媛口中厘清事件的始末吧。